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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百八十二章 政事堂 六(1 / 2)

“刘公子当真判了三年的劳教吗?”

“大理寺判了,判决书送上去的时候,刘相直接代替刘公子认罪了,放弃了二次判决的权力!”

“那怎么这个渝都大魔王刘公子真的是要被送去了矿山服役三年啊!”

“这还有假的吗?”

“不仅仅是刘公子被判决了,刘相为此已经上书请奏本,告老还乡了,不过陛下体恤他多年的辛苦,驳回了他的奏书,只让他在府上自省!”

“刘公子之罪,与刘相何干也,刘相乃一个好官啊!”

“哼,刘公子在渝都为非作歹,依仗的就是他老子之威,岂能有这般的纨绔,刘相虽不知情,却实则为帮凶也!”

“堂堂一代政事堂的丞相之子,居然也被判的罪行!”

“朝廷治法有度啊!”

“我朝陛下乃是明军,曾有言之,天子犯法,庶民同罪,别说是区区的一个丞相之子,就算是皇族之人,犯的错,也得送上大理寺去!”

“该当如此,不然何以天下的安康!”

“渝都城除一大害,此乃乐事也,当饮一杯!”

“同去!”

“……”

报纸刊登出来了,百姓自然议论纷纷,这也让大明朝给直接刷了一波比较高的声望,最少朝廷立了不少威。

以法治国的印象,也渐渐的在民众的心中的烙印了下来了。

………………

一个酒肆。

刘劲猛的喝了一盏烈酒,喉咙里面火辣辣的,但是眼神却非常的平淡,甚至有几分的羞愧。

若是之前,他还有几分埋怨。

可现在,他只有羞愧。

他亲自去了解了都察院的罪责,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而且有些还特别的特别的恶劣,甚至让他感觉一个读书人无比的羞愧。

他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儿子。

虽没有杀人。

却也死了人,那是被活生生逼死的。

此子聪明,却把聪明用在了为非作歹之上,然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点都ub辺,仿佛他还是在家里面那个有些小叛逆,却依旧是演一个儿子角色的少年郎而已。

然而,当一切被揭开,他才感觉到特别的难受,子不教父之过,他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是他这个当父亲的过错。

今日在这里闷酒,却无意之中听了一些话,一些百姓的心里面话,他忽然有些特的羞愧。

寒门出身的他,本就应该最明白的百姓之苦楚,可这些年,以为他的权势,刘自那畜生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结账!”

他丢下了一串钱,走在了街道上了。

日月大街很长。

往北一直走,不远处,就是文侯府,他被封侯,列侯,单爵一个文,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侯位倒是有几分特别的意思。

“侯爷!”

当他回来了,门口的老仆连忙上前迎。

“母亲呢?”刘劲低沉的问。

“在善堂!”

老仆低声的说道:“公子被抓走之后,老太君就一直都在善堂,如今已经在善堂待了好几天了,不过还算是能吃进一些东西,我请了大夫来看,问题不大,就是心情忧郁,对于老人家不好!”

“我去看看!”

刘劲深呼吸一口气。

乱世浮沉,追随牧氏,一开始是流离失所的,有今日的功成名就,那是熬出来的,可这时间他也失去了很多。

连发妻都死了,母亲能随着他活下来,算是唯一的欣慰了。

善堂,其实是效仿雒阳白马寺的风格,建立了一座浮屠堂,里面供奉的是来自的西域的佛。

如今佛道还不是传播的很广,信道的人多过信浮屠。

而刘母确是一个忠实浮屠信徒。

她跪在地面上,正在虔诚的念经,这是一片祈祷的经文,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早日归来,能少吃点苦。

“母亲!”

刘劲走进来了,跪膝在下,恭恭敬敬的行礼。

孝道乃是儒家根本。

自小被母亲带着长大的刘劲,更是非常的孝顺自己的母亲,若非母亲庇护,也不会造成自己儿子这样无法无天。

“名儿,我的孙子,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刘母收起来的经文,转过身,问刘劲。

名儿是乳名,小时候就是这叫的,一直都没有改过来了。

“三年吧!”

刘劲想了想,回答说道:“已经判决了三年!”

“他娇生惯养,如何能熬得住三年的?”刘母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流下来了。

“母亲可知道,这些年他在渝都都做了什么吗?”刘劲想了想,他本不想刺激母亲,但是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刘自出来之后母亲要是继续这么的宠爱着,那也是废了,他宁可把这层伪装给撕掉。

“我的孙子向来乖巧,一定是你官场上的敌人无限,不然怎么会……”

刘母的印象之中,自己的孙子是一个很乖巧的人,虽然对他父亲不太尊敬,但是在自己这里,那是一个非常非常乖巧的孙子。

“这里是六扇门给我了调查书,上面我都一一核实了,母亲从小教导我,人要懂知识,才能明道理,不能做一个不明道理之人!”

刘劲有今日,背后也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母亲,从小是他的母亲养大他,不惜劳苦送他去读书,他才从寒门之中挣扎出来,有了今天的成就,母亲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刘母看了看这一份调查书,瞳孔在惊悚,她叫着:“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孙子!”

“事已至此,是我没有教好儿子,我理应代替他承担这些罪责!”刘劲叹了一口气,拱手行礼,道:“如今吾已被陛下下令与府中自省,日后便多了一些时间来侍奉母亲,母亲不必担心那孽子,吾既教不了他,就让六扇门去教,六扇门的劳教大营,他若能走出来,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这件事情,他不再挣扎了。

或许有些心凉了。

儿子造太多的孽了,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读书人,必须要为其赎罪,至于政事堂,或许胡昭说的对。

如今退一步,未必不是好事了。

想着,他返回书房,直接摊开执掌,点墨书写第二封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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