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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1 / 2)

唐洛回到他父母现在住的小县城,唐伟宏夫妻俩现在住在一套七十来平的两居室里,客厅里又是沙发又是茶几,再加上唐伟宏的轮椅,看起来挤的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

唐洛站在那:“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梁茹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他们这段时间过的多委屈:“小洛,妈不想在这小县城里过后半辈子,你什么什么接妈回富阳?你不是跟萧炽衡订婚了吗,你让他给我们准备一套房子,我们搬回去好不好?”

唐洛当初劝他们走的时候确实是想着以后接他们回去,可他因为他爸的事被整个业界排挤,如今刚见到那么点起色,要是现在把他们接回去,不仅耽误他工作,说不定还会影响萧炽衡的心情。

唐洛安抚着梁茹:“妈,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这次回来是有点事想问问爸。”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梁茹:“这里面有点钱,您先拿着花。”

唐伟宏听见动静,在房间里喊了唐洛一声,唐洛跟梁茹说:“妈,你先去买点菜,我很久没吃您做的菜了。”

梁茹抽哒了一下鼻子:“好吧,你要跟你爸说什么?他的腿废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这里的医疗条件又没有城里的好,在这么下去我怕他......”

唐洛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跟炽衡商量的。”

梁茹富裕的生活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到了小县城里她也不愿意放下那抹“高贵”,即便在这不足一百平的房子里她也穿着过去那些高级定制的衣服,走在水泥墙涂抹的楼道里,看起来就像个怪人。

周围的邻居她都看不上,同样的,别人也看不上她。

梁茹刚一出门就跟对门人吵起来了,唐洛听见动静,赶忙出去看,就见梁茹像个泼妇似的指着对面的铁门一个劲的咒骂,怪人家把垃圾放在门口。

对面的女人也不是个好脾气,铁门一开就冲了出来。

唐洛伸手去拦,可伸出去的却是那只废掉的手,不但没使上力,还被梁茹一挥胳膊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两个女人当即就傻眼了。

梁茹大叫:“儿子!”

对面的女人连忙说:“这是你自己推的,不关我的事。”

梁茹大声嚷嚷着喊杀人了,还说要报警,唐伟宏在屋里听见外面闹的鸡飞狗跳,想出来看看,结果从床上跌了下来。

唐洛摔得不轻,他拦住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的梁茹:“我没事,别报警,还不够丢人吗?”

梁茹指着对门说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唐洛头疼,这时候唐伟宏又从门里爬了出来......

没错,就是爬的,因为他的腿废了,轮椅又在客厅里,他着急看看怎么回事就从屋里爬了出来。

唐洛骄傲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家会变成这样,看着泼妇一样的母亲,狗一样爬出来的父亲,他甚至后悔来这么一趟。

梁茹上楼把唐伟宏拖了起来,她骂骂咧咧的:“你出来干什么,没事添什么乱?”

唐洛站起来,手臂擦伤了一片,头也撞出了血,他回到屋里简单清洗了一下,家里连个医药箱都没有。

梁茹让他去楼下的诊所包扎一下,唐洛没去:“你去买点纱布和药水就行,不用去诊所。”

梁茹挽了挽头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匆匆的就下了楼。

唐伟宏坐在轮椅上叹气:“我和你妈给你丢人了。”

唐洛心里一哽,违心道:“没有,您别这么说。”

唐伟宏看见了,看见他爬出去的时候唐洛看他的眼神,那不是在看一个曾经尊敬崇拜过的父亲的眼神,而是嫌弃,甚至厌恶。

事到如今,唐伟宏一切都看淡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也不太适合留你住在这,吃完饭就回去吧,我跟你妈在这边挺好的,不用听你妈的那些话,她就那样,你自己在富阳那边好好的,好好跟炽衡过日子。”

唐洛听到这些不免有些动容,他一直都知道他爸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他,可如今他们家一无所有了,他依旧在为他想。

“爸......”

唐伟宏叹了口气:“现如今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以后你只能靠自己,我跟你妈尽量不给你添乱,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唐洛坏掉的那只手一直戴着手套,唐伟宏看见了,却没问。

唐洛在凌乱的沙发上坐下:“爸,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关于唐煜父亲的。”

唐伟宏:“唐煜父亲?”

唐洛额头上还渗着血,但他这次来就是来弄清楚这件事的:“您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唐伟宏摇头:“你姑姑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提这个人,我也从来没见过。”

唐洛犹豫了一下:“那您见过姜伯言吗?”

唐伟宏愣了一下:“哪个姜伯言?”

唐洛说:“擎海集团的姜伯言。”

唐伟宏皱了皱眉头。

唐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唐伟宏的回答,他问:“爸,您见过他?”

唐伟宏看了他一眼,“你怀疑什么?”

唐伟宏的反应让唐洛心里一沉,“我听炽衡和彦秋哥说,唐煜的父亲是姜伯言,爸,这是真的吗?”

唐伟宏听到这话也惊了一下,他从来没这么想过。

当年他见到姜伯言的时候还不知道姜伯言是谁,那时唐乐亚刚去世,是姜伯言去车站接他把他送到了殡仪馆。

他只见过姜伯言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他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时候姜伯言很郑重的介绍过自己,他说他叫姜伯言。

......

唐洛当天晚上就回了富阳,第二天联系了海城公司。

萧炽衡一直嫌他找的合作商规模不大,可唐洛查过这家名叫“海诚”的公司,公司虽然刚成立不久,但这家公司的背后是临江的“纪帆集团”。

唐洛约了海诚的老板和另外几个合作方,生意场上除了吃饭还需要一些娱乐场所打配合,于是他就把地点定在了一家会所。

会所门前停着一辆红色跑车,车里的男人染着一头蓝色的头发,一只手搭在车门上,一只手在接电话:“你知道他约我来什么地方吗?会所!就是那种被爷爷知道能让我写字写到死的地方!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卖色相吧,我可是宁死不从的!”

纪白在电话里说:“这话你去跟姜尧说去。”

纪丞抓了抓脑袋上的蓝毛:“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算是变相拒绝我的追求吗?”

纪白笑了:“你胆子还挺大,敢追求他?”

纪丞:“我怎么就不敢了,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富阳的。”

纪白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我劝你省省,要不是这次你能派上点用场他根本不会搭理你!你赶紧把他交代的事搞定,今天你随便玩,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纪丞不太信他:“不是吧?从小到大不管咱俩谁犯错你都会送我一程,可从没给我兜过,哥,我能信你?”

纪白笑骂:“滚蛋,爱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姜尧打电话说你干不了这活。”

“诶,别别别!”纪丞赶忙叫住他,“我去还不行吗,话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得罪尧哥了,不惜赔钱也要给他挖这么大个坑。”

纪白:“他没得罪你尧哥,他得罪你尧哥的亲弟弟了。”

“卧槽!”纪丞震惊:“尧哥的亲弟弟那不就是我亲弟弟?这我能袖手旁观?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纪白根本不拦他,“你去吧。”

纪丞也就打打嘴炮,他从小被纪风年管着,打一次架抄一次书房,他活到这么大最害怕的就是拿毛笔,第二害怕的就是惹事。

纪丞口嗨后又问纪白:“你这次怎么也这么热心啊,你以前可是从来不管闲事的,最近这三天一个电话问进度,这不是你的风格,这个叫唐洛的也得罪你了?”

纪白:“没得罪我,只不过他得罪的人正好是我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