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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2 / 2)

林温回过神:“等等!”她的事她向来喜欢自己解决,林温跟了出来。

周礼眉一皱,又大步跨上楼,将人往屋里一推,握住门把,二话不说碰紧大门,“老实呆着!”他警告。

林温在门内掐了下腰,反应过来,又立刻跑去阳台。

周礼到了楼下,任再斌已经走出了树丛。

小雨时隐时现,周礼递上戒指说:“待会儿雨大了,你快回吧。”

任再斌怔怔地看看戒指,又看看周礼。

“拿着。”周礼催促。

任再斌慢吞吞拿回戒指,仰头望向楼上。楼上隐约有人,他后退一步,想看仔细。

周礼提醒:“流鼻血不能仰头。”

任再斌又把头低回来,抬手擦了擦鼻子。

周礼插着兜,看着任再斌,轻声道:“回吧。”

雨势有变大的样子,任再斌浑身狼狈。他“嗯”了声,脚步转向小区出口,想到什么,他又停住。

任再斌转头看向周礼,问道:“要是我三个月前没走,你会跟林温怎么样吗?”

周礼沉默片刻,说道:“她要是不喜欢你了,我就会对她怎么样。”

换句话说,任再斌其实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要做点什么,完全取决于林温的状态。

“……你刚才还说你不会害我?”任再斌斥责。

“你跟个不喜欢你的人在一起,这才是害你。”周礼讲道理。

手上的那根烟还没抽完,任再斌猛吸两口,气得有口难言,指了指周礼,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礼回到楼上的时候,大门又是开着的。

林温等在门边,伸手说:“你快点过来,要不要去医院?”

周礼一顿,快步上去,搂着人先亲一口。

他身上一片狼藉,脸上有血痕也有污渍,林温来不及嫌弃,将人拽进来,打开刚刚翻出的医药箱。

医药箱里有常备药,也有药水、酒精和纱布棉签。

林温上回已经见过周礼受伤,这回她知道该怎么操作。

“洗完澡再上药。”周礼说。

“你这样洗澡没问题吗?”林温担心。

“皮外伤而已,没问题。”周礼随意道。

林温一打量,发现周礼衬衫腰间有血迹渗出,“等等!”她拉住人,扯出他的衬衫,往上掀开。

周礼身材紧实,皮肤显得光洁,此刻他腰后多了一道血口,血口周围有擦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温意外:“任再斌带刀了?!”

周礼被她逗笑:“想什么呢,是我摔地上的时候擦伤的,草坪上应该有什么尖东西。”

林温皱眉。

伤口有点疼,但在周礼能忍受的范围内,周礼面不改色地推了下林温:“我去洗澡,你先看会儿电视。”

林温叮嘱:“你避开伤口洗。”

“知道。”

林温挑拣着药箱里的东西,耳朵注意着浴室内的动静。

没多久周礼冲完澡出来,他腰后有伤,浴巾围得比平时低,露得影影绰绰。

周礼擦着头发经过主卧,余光瞥见主卧变了颜色。

他下楼扔垃圾前,大床上的床单被套是香芋色的。

现在床单被套换了浅粉色,香芋色的那套躺在脏衣篓里。

这几天会一直下雨,林温不该无缘无故换床单。

林温在客厅催他:“你快点。”

周礼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牵扯到腰上的伤口,他眉头小皱了一下。

林温把药箱放旁边,又拿来一面化妆镜,像上回那样,周礼自己处理,她给周礼打下手。

周礼一边上药,一边将刚才的事情说了,手机在茶几上,他顺手按了下屏幕。

林温抓抓头发,将袁雪发的那条微信告诉周礼,周礼边看着自己的手机,边道:“嗯,那正好。”

说完,他把手机屏幕朝向林温。

屏幕上显示着肖邦发的微信,林温看完,脑袋再次变成蒸汽小火车。

林温瞪大眼睛,脸颊和耳朵肉眼可见变红,周礼将手机撂一边,连药也不上了,一把将人抱了过来。

这次直接抱到了腿上,林温不适地扭了扭。

周礼拍拍她的腿,说:“连任再斌都知道了,你还怕什么?”

林温说:“我没怕。”

“那你慌什么?”

“我哪慌了。”

“那我们这两天抽空请袁雪和肖邦吃饭。”

林温抓着周礼手臂,咬紧嘴唇瞪着他。

周礼一笑,去咬她嘴唇,想把她嘴唇咬出来。林温躲了躲,最后埋进了他胸口。

周礼肌肉绷紧。

林温想了想,小声说:“先等我跟袁雪见过面。”

“好。”周礼摸着她的头发,忽然问,“你这天气要洗床单?”

“……嗯。”林温胡乱敷衍。

周礼低头朝她看。

林温不太自在,坐起身说:“你先上药!”说着就要下去。

周礼没让人动,他抱着林温,语气平静地通知:“我今天开始住你这里。”

林温垂死挣扎:“现在还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

林温瞟他,心知肚明。

“想什么呢?”周礼一本正经道,“我发现覃茳尤派人跟踪我,她那性子,不太安全,我怕她胡来。”

林温一愣,没料到这个大转折,她问:“怎么回事?”

周礼认真跟她细说覃茳尤这人。

覃茳尤从小就要强,十几岁的时候她父亲带回一个私生子,母亲病逝,从此家里开始明争暗斗。

覃胜天提出希望她商业联姻,她欣然接受,她生育困难,试管了好几次终于怀上一对龙凤胎,刚生完孩子,覃氏跟她夫家的合作项目终于完成,她跟她丈夫提出了离婚。

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在她手上,她着重培养她的儿子,因为覃胜天重男轻女。

“我跟她提过我对覃氏没兴趣,但她显然不信,只有真到她手上了,她才会放心。”周礼淡声道,“她做事的手段不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亲和无害,现在开始得防着她。”

林温感觉像在听天方夜谭,她平常出入最多的是超市和菜场,豪门斗争只出现在她看的电视剧里。

周礼最后问:“那同意了?”

林温没马上吭声。

周礼道:“就当多了个合住室友。”

林温:“……”

这理由太事关重大、严肃正派、合情合理,完全没有添加半点不正当的颜色。

林温朝着合住室友点点头。

周礼拍拍她屁股,赶人下去:“走吧,我上药。”

林温:“……”

林温从周礼腿上下来,见他用不着她帮忙,她想起浴室里的脏衣服,说:“我先去洗衣服。”

周礼心无旁骛地给自己上着药:“嗯。”

林温走进卫生间,捡起地上的衣服。

周礼在草坪上滚过,衣服脏得不像样,所以没扔脏衣篮。

林温准备先手搓一遍再放洗衣机,裤子口袋里有东西,她摸了摸,掏出一盒烟和一支打火机。

另一边口袋还有东西。

周礼刚给腰后抹了两下药,忽然想起什么,他一顿,起身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灯光明亮,他的衬衣西裤被搁在盥洗台上,旁边还摆着烟和打火机。

站在盥洗台前的人手上拿着两盒被压扁的东西,红着耳朵看向他,语气倒还算镇定:“合住室友?”

周礼走进浴室,将人离地抱起,转个身走到玻璃门边,踢了踢脏衣篓,里面静静躺着紫色被套。

周礼亲亲刚才没被他咬出来的小嘴,回给她:“合住室友?”

林温扶着他光着的肩膀,耳朵轰鸣,小火车再次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