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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无愧于圣字(上)(1 / 2)

姒易微微低头,以此抵挡突然降临的强横气浪。自小,他就知道修行者在大荒的诸多利处和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可记忆中,从未有修行者对他发起过进攻,所以此时那道锋利的箭矢,晃到了他的眼。

寒光令记忆回溯,至许久之前,那时的他,还能和矮小枝桠的木槿花对视,且它还未开满云萦宫内。那时父皇还在,他会在少有的空余时间和自己去后花园散步,可不是哄他开心,或是夸他,而是教他一些自小便要知道的道理。

黎民百姓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因此,父皇问姒易:

“易儿,你今后是要继承王位的,你可知作为帝王,最重要的是什么?”

姒易当时还小,可已能说出些道理。他觉得,对一位帝王而言,最重要的肯定是威信,可父皇摇头,说威信之前是稳重。那何为稳重?又该如何去做?那个存在于遥远记忆中的父皇,面对姒易的这个问题突然就伸出手,朝其双眼戳去。

姒易急忙闪躲,后退数步,眼眨不停,可父皇只是笑道:

“这便是帝王最应有的稳重。看!你的臣子在此,无论面对什么,你都需巍然不动。危险应由你忠心的臣子去挡,而你,要稳住所有人的心!”

姒易当时愣了许久,可身边的臣子如果是小人呢?父皇说,如果看不穿奸佞和忠臣,这个帝王君主必定有所欠缺。有的道理简单,可要想明白,却要感悟许久,思考许久。姒易在父皇驾崩后逐渐明白,也于酷暑至树下,看树叶梭梭而来,但眨眼是一种本能,刻意锻炼不出来。

可此时,姒易双眼里洋溢着坚毅和自信。他附身咬牙,稳住战马,那对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从未有半点偏移。

很多将士都已出声,有的甚至不顾纪律,跑出队伍,救驾心切。这个时候该躲闪,不必强求稳重。且就算有修行者出手,帮圣上挡住箭矢,可引起的气浪,岂是他能抵挡住的?他们的圣上,不是修行者!

大夏人心情急切,南国和射列人则大多佩服。可谢河林的眼神却像看热闹一般,姒易这般逞强,还夸下海口,要杀百人,当真是痴人做梦。

目光那头风已来,冰雪紧随。虽说姒易身边窜出林天的迅捷身影,那支箭矢也已被拦,可果真有一道气浪,穿过林天的元气,从四面八方朝身后五十米处的姒易而去。

“轰——”

这道响声在姒易耳中出现的比较晚,可当四周冰雪再一次被掀起时,即便入他的眼,在其眼中融化,他都未曾将其合上。那股执拗,是因为姒易不想放过眼前任何事物,他要将机会抓住,更要在自己首战中发挥出自己理想中的作用。

身旁有武者冲出,于将至的狂风中举盾,挡在自己身前。令他双眼中浮现少许欣喜,时隔多年,他做到了!这是姒易第一次如此,可有了首次,今后便能信手拈来,顿时冒出的自信,令其面色更为坚定。

盾上元气张开,帮姒易抵挡大部分冲击,他胯下战马也因此未乱。诸多武者回头,看向姒易时,都极为认可,可他尖锐的目光,在看什么?

姒易难以透过元气看到远处,可他眼中的林天身影,不愧是大夏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林天很年轻,三十岁上下,却已坐上大将军之位,可见其能力之强。此时在姒易眼中,他如大夏的宝剑,将那箭矢劈开,并将其甩到一旁。

轰声又起,可那旁的气浪已被林天一手捏住,只令地面陷下一个极为渺小的坑洞。随之,他的目光径直穿过气浪,如地面探向云中的手,看到另一头。那边是南商的铁面大将军,是诸多将领士卒。他们摆开阵势,面目可憎,分明是侵略者,却摆出一副大义凌然,前来复仇的样。

林天双拳落地,元气冲入地下,令这片早已狼藉一片,没有任何美感的平原随之翻腾起钢铁般的荆棘。

这是木行修行者最为常见的进攻方式,可惜大地中翻腾的不止是它,还有无数岩石碎块。升起落下的石柱石锥将这些荆棘藤蔓截在半路,可大夏这边又有人出手,以此不断纠缠,令两军中心的土地一瞬炸开,成了一道宏坑。

“放箭!”

姒易拔剑举剑,又令其落下,动作一气呵成,而后箭矢如骤雨,于其声后猛地射出,和以往一样遮盖天空。

大荒没有哪个国家的士兵能比过射列国弓弩手的箭术,他们射箭的速度和劲道都举世无双,加上一道符阵的增幅,当即铺天盖地般降临至南商人头顶。

嗡——

修行者干预的战场往往少了些简单粗暴,就像此时南商人头顶的数多符文,构成一道符阵。在其辗转开时,箭矢尽数被挡住,大夏联盟的箭矢随之而停。

“随我的轨迹走!”

一人吼时,携带元气的箭矢犹如流星,只是轨道奇异,从地面上升,又于空中划过一个极大的弧度,最后重重的砸在符阵上。这等元气无关符阵痛痒,可其后数千近万的箭矢以强横的力道和不断冲击的快速频率令符阵泛起猛烈的涟漪。

符阵下的南商士卒正不断向前,可头顶符阵的涟漪点不断增多后,那布起符阵的符师都没想到既会被这般破开。不过怎样都无所谓,对足够高层的人来说,南商只是在和大夏过家家。这等说法再贴切不过,对其而言也是个轻敌的好借口。

“骑兵从侧面刺入,第一分队随我上!”

“是!”

令旗下,战马从满是荆棘和碎石的大坑北部快速掠过,双腿夹马肚的姒易则与林天带兵一同从南方绕去。修行者们倒没那么多讲究,径直从坑中穿过,开展一番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