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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0章 帮你办个盛大的婚礼(二合一)(1 / 2)

租金低的情况确实存在,但那是因为市里在建设第三代小商品市场的时候资金不够,林跃为帮邱英杰度过难关,到常喜云那儿借了一笔钱,利息都没问市里要,只是约定五年为期,到时候还上就行。

谢县长很不好意思,就让邱英杰特批了三个最好的摊位来回馈他的帮助。

市里穷的钱都拿不出来还要建小商品市场,这事儿又不好对外宣传,于是闲话传来传去,就成了邱英杰给林跃大开方便之门,利用手中权力以相对低廉的租金租给陈玉莲三个最好的摊位了。

陈金柱正要埋怨陈江河管不好自己的媳妇儿,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婶子,婶子……”

陈洪眼往外一瞄,站了起来:“是金土叔。”

看得出来,他很兴奋。

胡丽也跟着站起来,和大儿子迎到院子里。

林跃动也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西装革履,左手握大哥大,右手拿两条中华烟的陈金土走进堂屋。

“哟,吃饭呢?我来的还挺巧。”

老太太接过陈玉莲递给她的纸巾擦擦嘴:“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吃了,刚跟大光在市里吃的。”陈金土接过陈洪殷勤递来的椅子,挨着老太太坐下。

这时院里又传来陈大光的喊声:“阿婆,柱子叔……”

“是大光。”陈金土说道:“你这过道太窄,车开不进来,他去前面停车了,我没等他,就先过来了,对了,婶子,这是给你买的,知道你好这口儿,中华牌的……北方人叫华子,最好的烟了。”

说话间,他拍拍放到床头柜上的两条中华烟,一脸大方模样。

这时陈大光也给陈洪接进堂屋,左手提着香蕉和火龙果,右手是两瓶酒,素有凛冽之称的水晶剑。

“婶,玉莲姑,这是我给你们买的水果,柱子叔,这剑南春可是川酒里的名牌,我特地买来孝敬你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金柱一面说着让他破费了诸如此类的客套话,一面双手接过酒和水果放到身后。

这时胡丽端着茶水从屋里走出来,带着巴结的笑容给陈大光递过去。

“大光啊,婶儿听说你发了大财,都开上大奔了,来往的都是那什么南方……香港人?”

“婶儿,这发财嘛,算不上,就挣了俩钱,都是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他嘴上谦虚客套,但是配上那张脸和眼睛里的光彩,活脱脱一个又当又立的暴发户。

“婶儿还听说村里跟你混的那几个,也都挣了不少钱,说是什么都不用干,批一张条子,转手能挣两三万,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婶儿,我跟你说,现在这个年代,挣钱靠的是什么?不是运气,也不是脑子,是关系,只要你有关系,哎,就能挣大钱。”

胡丽一听,赶紧趁热打铁,给大儿子求机缘:“大光,那你有挣钱的路子,也带带陈洪啊,就邮局每月开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他花的。”

陈金土也在旁边说道:“胡丽,这你可找对人了,就让陈洪跟着大光干吧,这可比挣死工资强多了,你没听村里人都说吗?这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哈哈哈哈……”

这老家伙笑得合不拢嘴,志得意满,兴高采烈,好像大把大把挣钱的是他。

连陈玉莲家的大侄子都要跟着陈大光去挣钱了,还有比这个更能说明他们家在陈家村的地位吗?

陈金柱阴着脸一语不发,看在那两瓶酒的份上,没有反唇相讥。

当初按照村委排名,陈金水下来,继任者应该是陈金土,不过因为林跃的借题发挥,陈金土没能顶上去,当上副镇长,又安稳转正的人是陈金柱,而这件事俨然成了陈金土的心病,这几年村委开会那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装病不去属于正常操作,就差直说老子不爽你,就不支持你的工作。

这两年情况不一样了,因为陈大光这个被村里人因为骆玉珠卷款跑路一事诟病许久,讲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发达了,能跟上海大企业的领导称兄道弟,批张条子一两万这么挣,陈金土也父凭子贵,牛气冲天。

陈玉莲闲不住,林跃给她搞了三个摊位卖鞋帽、床上用品和小家电,他也让陈大光给租了两个摊位卖南方货,像煤气灶啊,录音机啊,BP机什么的,用他的话讲,这摆摊也要摆成全市场最先进的,最具时尚气息的。

“放心,婶儿,我一定带陈洪赚大钱。”陈大光大包大揽道:“陈平,怎么样,你也跟哥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睡席梦思,进出五星级酒店。”

陈平看了一直不说话,任他们吹牛逼的表弟一眼:“大光哥,搞不好你睡的席梦思床还是我们家具厂做的呢。”

“开什么玩笑,五星级酒店怎么会用你那小家具厂的东西,你当是一个房间五六个床位的小旅馆呢。”

“……”

陈平见他不信,干脆闭起嘴巴不说话了。

这几年他跟着肖东风的长子肖航跑了不少地方,学到的最宝贵的经验就是少说多想多做,似陈大光这种讲话不着调的人也见过一些,这种主儿吧,最会吹牛逼,别说长期合作了,卖给他东西能不能收上钱来都是个未知数。

胡丽不断地拿眼剜小儿子,这家伙自从成了肖东风的学徒,钱也不往上交了,说什么自己存着,问他有多少了答没多少,就是不给准数,三天两头往外跑,回来也不讲做了啥事,还一有空就往市场钻,去给陈玉莲盯摊,这一幕她是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搞不明白林跃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跟亲娘和大哥划清界限。

“金土,你这次来找婶,是不是有什么事?”老太太吃饱了,却没有接陈金土递过来的饭后烟,拢着手说了一句“戒了”,搞得这老小子一脸懵逼。

“婶子,是这样的,大光和巧姑结婚后不是一直没有办婚礼吗?以前金水哥死活不同意,这没问题,大光没能耐,不如鸡毛,我们认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大光有钱了,这次回来呢,就想风风光光地补办一场婚礼,全村人好好热闹热闹,为这事儿我去找金水哥,可他还是死不松口,你说……这不是见不得孩子们好吗?”

就这还是美化版说辞,实际上陈金水不仅死不松口,还端着一盆鸡屎浇到了他们的大奔上,因为这一幕过于丢面儿,那自然是不能讲的。

林跃说道:“所以你们带着一堆礼物过来,是想让外婆出面去做陈金水的工作?”

陈金土点头说道:“金水哥再倔,有婶子出马,总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那倒也是。”

林跃知道他怎么想的,老太太算是老一辈里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了,陈金水见了得恭恭敬敬叫声婶子,还是没出五服的那种,而且按旧年规矩,老太太走了的话,陈金水是要披麻戴孝的。